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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歡奧修--喜歡他如詩般的語言,也喜歡他在心智的高度和生活的深度中所寫就的人生。他可以說是是當代少有的,真正能夠與道偕行的一位智者。也一直嚮往著,有一天能夠到他所創立的,位於印度首都附近的普那社區和多元大學去看看;卻一直沒有機會成行。

沒去成普那,不料卻因緣巧合的先碰上了他的一位門徒。

一個從台灣千里迢迢去去印度朝聖與修行的女孩。……

 

 

曾經跟我同事過,也跟著我胡亂地學過一段短時間命理的T,有一日來電,說好久不見了,想請我吃個飯、聚一聚;同時,他還想帶一位新同事要我幫她算算命。

 

我們相約在師大附近一家咖啡館碰面。

T的同事是位女孩,個性活潑、開朗,圓形的臉上配著一付閃耀著熱情的大眼睛。聊開了,才知道她已經在普那呆了五年的時間,幾個月前才回到台灣來;打算工作一段時間後,再回普那去繼續她未竟的修行課程。

聽說我也喜歡奧修,因此,她和我們談了許多關於奧修的故事,以及普那社區和多元大學的現況。我也才訝異地知道,台灣竟然也還有蠻多像她一樣的年輕人在印度過著修行的生活。

她的介紹,讓我對新世紀靈修運動在國際間的快速發展又有了一番全新的了解,也讓我對於台灣年輕一代知識份子實際投身於國際文化潮流的參與實況,有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看法。

由於話題投機,我們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太陽已經下山了。夏日日長,天黑下來時,已經是下午七點多鐘了。我們的閒談倏忽就過了四個小時,如果不是T在一旁提醒著,我們差點就忘了今天會面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為她排盤看命。

 

因為已經到用餐時分了,於是我們各自點了餐點。我也詢問了她的生辰,開始排起盤來。邊用餐邊觀察她的命盤,看著、看著,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敏銳而警覺地,帶著一絲緊張的聲調問道:

「您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問題?」

我抬起頭,再一次端詳了她那一直是活潑、開朗,紅潤而充滿著青春氣息的面容;有點兒遲疑地說道:

「命盤顯示妳的身體狀況似乎不是很好。」

她那一直是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凝結了起來。

 

「不會吧!大哥!您有沒有看錯!」T嚷嚷了起來:

「我們同事這幾個月,我從沒覺得她有什麼異樣呀!」

「是哪方面的問題?」她問,同時以手勢制止了T的嚷嚷。

「我不是醫生,命盤也不是看病的工具;因此,我沒有辦法斷定妳正確的病情。不過從盤上來看,大概是生殖或泌尿系統方面的疾病吧。重點是,已經有將近10年,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等侍者收拾完餐盤後才說道。

「嚴重到什麼程度?能醫治的好嗎?」她的問話充滿了擔心。

我遲疑了許久,思考著應該要怎麼回答。終於,我決定這麼說:

「因為妳是一個走在修行路上的人,因此,我想我應該毫不隱瞞地告訴妳我實際上看到的狀況。」

「根據命盤的跡象來推測,這病是從妳本命的疾厄宮所引發的,因此是肇因於妳本身體質上的一種病變,而不是後來、外來的感染。而且,從上個運限它被引動開始,之後連續的四個運限,這個本命的疾厄宮和大運的疾厄宮,交替的被本命和大運的忌星所沖破。」我邊解說、邊引導著她看命盤上忌星飛動的狀況。

「因此,我的看法是,這病不但已經困擾了妳一段相當的時間了,很可能還會繼續跟著妳一輩子。我們可以說,它很可能是妳這一輩子,所必須要面對和應付的,最嚴苛的一個課題了。

也許,實際的情況跟我從命盤上所看到的會有出入。也就是說,從外表上看,現在的妳似乎還滿健康的;我很可能是做了錯誤的判斷了。但是,我的所學如此,如果錯了,那也只能說是我自己的學藝不精。我卻不能因為我眼睛所看到的表象,而不就命盤上所顯示出來的跡象來論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兩行清淚已經從她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了。

剛開始,她還只是輕聲啜泣;慢慢地,許是壓抑不住內心的難過,她竟然哭出聲音來了;同時,也引來了鄰桌客人們訝異的目光。我和T一時傻在當場,有點兒不知所措。

T體貼地向服務生要來了一疊面紙給她。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止住了悲傷,收了哭聲;不過,依然無法控制地抽蓄著她的肩膀。

 

「對不起!」她抬起還滿是淚痕的臉,勉強擠出笑容來,不好意思地道歉著。同時拭著最後的淚花,說道:

「老師您沒有看錯。

這病給我好大的痛苦和拖累,如果我自己本身不是讀輔導的,我很可能早就輕生、尋短見了。我輾轉地換了好多的醫院,在就醫無效之後;只好努力學習轉念,換個心態來調適。甚至在大學畢業之後,走上修行的路,更離鄉背井地一個人到普那去。其實都是為了這一付可悲的臭皮囊。

其實,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我已經慢慢地能夠適應它了。雖然,它不曾因為我的努力,而減少任何可能帶給我的痛苦。不過,我已經比較可以接受和它一起共處在這一個身體裡了。」她悠悠地說著。

我不知道可以怎麼安慰她。只能說道:

「我透過命理來學習、了解我們這個宇宙和人生。也漸漸地明白只要是生而為人,其實就會受著層層的束縛和局限,也必然要擁有種種的痛苦和無奈。只是每一個人所會遭遇到的型式不太一樣而已。然而,不管它們的型式如何,其為痛苦和無奈的本質則都是相同的。

佛陀告訴我們:

『有生皆苦。』

俗話說:

『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

我為人批命、論命,幾十年來,每天都在印證這個相同的道理。

『苦』是與生俱來的,甚至我們可以說它就是我們生命的一種本質。

我還記得妳的老師奧修曾經在他的開示中引用過佛經裡頭的一個故事:

 

一個剛經歷喪子之痛的婦人來到佛陀面前,哭泣著請求佛陀幫助救回她死去的兒子。

佛陀悲憫地看著她,跟她說:

『好!我答應妳救活妳的小孩,但是你必須要到城裡去,找到一戶人家家裡從來沒有死過人的,去向他們要一株鳳尾草來,這樣,我就可以救回妳心愛的孩子了。』

婦人很高興地離去。在城裡挨家挨戶地尋找。可是,走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就是找不到有哪一個人家的家裡是沒有死過親人的。

婦人失望了,但是,卻也慢慢地不再那麼哀傷了。

 

我剛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地就綻開了笑容來。

當然,這個故事也是她所熟悉的。

 

「我每一次引用這個故事,都會被佛陀的慈悲背後所蘊藏的那個智慧給深深地撼動。

是的,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這些痛苦我們人間哪一個人避得開?逃得掉?這八種基本的痛苦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每一個人的人生裡頭哪一樣會缺席?

沒有!

我們都必須要去經歷它們,只是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的際遇不太一樣,每一個人在不同的苦上所承受的有輕有重罷了。

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每一個人的人生裡,都會存在著讓人『痛不欲生』的那一個塊面,只是每一個人落點不同罷了。

因此,真正重要的,並不是去希冀『有沒有可能?可不可以去避開那個痛苦?』那樣的想望只會是一朵空花,同時讓我們的生命因此而落入到庸俗與愚蠢中去。只要是生而為人了,我們就應該要明白,痛苦是與我們的生命同來的。妳願意接受也好,妳不願意接受也罷,反正,它總是要來的。

「不是都說修行可以改變命運嗎?」她小聲而嚅囁地問道:

「為什麼我卻一直沒有感覺到這個病體的變化?」

「改變命運,其實就是希望能夠從人生的這些痛苦當中去解脫出來。

我常常跟我的學生說:

『命運的改變基本上有短程的改變和長程的改變這兩種。也就是宗教所說的世間法和出世間法。

譬如:醫療技術的改進、新藥品的研發,第二專長的培養、管理知識的進修,婚姻的諮商,理財知識與技術的提升與善用,親子職能的再學習……等等,都是所謂的世間法。也就是針對我們現在所遭遇到的一些困難、挫折、痛苦,去尋求改善和解決之道。一般而言,如果妳的意願夠強,時間、能力許可,方法也正確的話;它們通常都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善我們當前所面臨到的困境和痛苦。這是我們一般人最容易做、也最常會去做的一種選擇。

然而這個方法的問題在於,它只專注到我們這一期的人生;因此,它所帶來的改變通常也只是淺層的、表面的改變而已,也就是所謂短程的改變——對我們現在這個人生所做的『局部的改變』而已。

而之所以會如此,那跟我們所採取的人生觀有關。

我們之所以會選擇短期的改變,通常是因為我們認為:生命的存在單純地就只是我們這一個人生而已。我們生前有沒有另外一個前生,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死後有沒有另一個來生,我們也無力去思考、拒絕去思考。生命,因此只是這一個人生的片段而已。這也是目前科學所支持的一種觀點。

另一種改變則屬於長程的改變,也就是所謂『出世間法』。

 

『出世間』就是把我們的眼光拉長、拉遠,而不只是聚焦在現在這個人生上面。

認為我們的生命其實是落在一個循環裡的,我們現在的這個人生其實只是我們生命循環裡的一個小段落,並不是全部。我們現在人生中所遭遇到的種種痛苦其實只是一個『果』,而這個果的『因』並不一定是紮根在我們這一生的土壤上面的。常常,那個因是在循環的更早期階段裡就已經被種下了的。

這就是印度文化的『輪迴觀』,或是中國易經裡頭『復卦』的人生觀。

由於人生觀不同,看待和處理我們生命、人生的痛苦的方式也就不會一樣。

出世間法認為光只是改善我們目前的人生狀態是不夠的,因為下一個人生,下下一個人生依舊還會有其它的痛苦和問題出現;如果我們無法從生命的本質上面去下手,無法跳脫我們所置身的這一個循環,那麼任何痛苦的解決其實就都只是一個假象;問題依舊會出現,痛苦依舊會再緊追而來。

因此,出世間法更重視於對我們生命實相的探索,認為唯有徹底地了悟了我們生命的實相,我們才不會墮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窠臼和陷阱中去;也才有辦法找到能夠徹底的解決我們生命痛苦的方法。

通常我們講『修行』,其實就是意味著我們選擇了長程的改變命運的方法,選擇了『出世間法』。

能夠做這樣選擇的人,通常也就是所謂具有『慧根』的人了。

妳因為病苦而選擇從事輔導,因選擇輔導而步入修行;那固然可以說是一種因緣的牽引,也可以說是一種慧根的發露和顯現。

 

修行講究的首先是要能夠『自受用』,能夠受用就是利益。

困擾妳的,其實包括了八苦中的『病苦』和求一個健康的身體而不可得的『求不得苦』,以及五陰中『色陰』、『受陰』境界的痛苦。當妳說『我已經慢慢地能夠適應它了……,我已經比較可以接受和它一起共處在這一個身體裡了。』那代表妳在『受陰』方面所受的苦已經得到一定的轉化了。當妳能夠漸漸地適應它、接受它,那就是修行上的一種『正受用』。因此,妳不能說妳『沒有感覺到它的變化』。

我們的生命是很奇妙的,而我們對它的了解則實在是非常非常的有限。

老子說我們的生命是『載營魄抱一』,是合精神和物質為一體的;

佛家則說我們的生命是由『五蘊』所組成的,這五蘊色、受、想、行、識,其實也就是色、心二法,一樣是精神與物質。

在道家與佛家,甚至現代的醫學都認為這兩者不但缺一不可,而且還是彼此關連,會相互影響的。當身體受傷了,心理會覺得痛苦;同樣的,當心理的感受變了,慢慢的,我們身體的情況也會跟著改變。所以,我勸妳,不要那麼急。」

 

 

「您的說法我很能夠接受。不過您這樣的說法似乎比較像是個心理醫師而不太像是個命理學家呢!能不能請您在命理方面給我一些具體的建議呢?」從心傷中回復過來的她,又有了原先的活潑、開朗和調皮。

「妳的說法正代表了一般人的一種誤解。

八字和我今天用來幫妳算命的斗數其實都只能算是一種『命術』,一種算命、推命的工具;而不是『命理』。

命理是隱藏在八字或斗數命盤後面,一套探討宇宙緣起、生命緣起的學問。是一套屬於哲學中形上學領域的假說,是關於我們對宇宙與人生實相的一種探究。

中國真正命理的學問並不在八字學和斗數學上面,而是散置在於中國傳統儒、釋、道或諸子百家的學問當中的。

我剛剛的說法其實通通離不開,也沒有一句離開過這個範疇;因此,它們都是、也才是正統的命理說法。至於妳印象中所謂的『命理上的說法』,其實大多只是術士江湖裡的通說,和真正的命理無關,且多數沒有命運原理上面的真實根據;甚至有許多還只是一種江湖騙術的口技而已。

由於你已經走在修行的路上了,因此我還可以給妳一點兒建議。

所謂有效的修行其實是包括了兩個層面的:

一個是對我們這個生命與人生結構的正確認識,

另一個,則是隨著這個認知衍生而來的--改變我們生命結構的有效努力和作為。

中國禪宗初祖達摩把前者叫做『理入』,把後者叫做『行入』。告訴我們,一個修道的人必須要能夠同時從這『理』、『行』兩個方面來兼修並進,如此,修行才會容易上路,也才能夠真正的得到受用。

 

一個懂得要修行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能夠去深解自己這個生命、這個人生的因緣。用我們現代的語言來講,就是要能夠對我們這個人生的來去,有一個統整性、系統性的洞識;不要掉入到點的思考,或線性思考的狹隘中去。

對於生命系統性的洞識能夠提昇我們的覺知力,讓我們明白:這世間萬事萬物的發生,其背後必然有著更深層原因存在;所有的發生都不會是無端端冒出來的。

從命理的角度來說,那就是:每一個生命,每一張命盤,與生俱來的,都存在著它命運的缺口。命盤上的這個缺口,一方面指出了這個生命痛苦的根源所在;另一方面卻也標示了它鍛鍊我們生命能量、改變我們命運,引領我們出離人間這個苦海的一個具體的方向,指引我們去找到生命創造性能量的一個出口。

一如我從命盤上看到了你的健康問題。

妳是帶著這個病苦來到這個人間的。這個病的來,不會單單只是為了喚醒妳對於痛苦的覺受而已;它更是一個讓得以妳出離近道的契機。

妳因為病苦而選擇了研習輔導,也因為學習輔導而到普那去深造。這些選擇並不只是一種單純的機緣巧合或偶然而已,它們之間並不是沒有關聯的。

當一個人能夠找到自己人生中重要的、關鍵性的選擇,看清楚存在於這些選擇當中的那一個關聯,從而進一步地去描繪出自己人生的使命或願景;然後,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去創造出一個屬於妳的人生。那就叫做『深解因緣』。

 

人生的一切苦不外於顯現在我們的身、心這兩方面。

妳們學輔導的人常常講『同理心』,我則常覺得『同理』這一個詞用的還不夠好,不足於去表達出它真正的內涵。中國人講『感同身受』、講『設身處地』,所講的正是一種『同體感』,那似乎要比『同理心』還來得更貼切。

惟有曾經受過苦的人,才能夠對別人的痛苦真正的感同身受;也才能夠真正的設身處地,自自然然地流露出對別人痛苦的關懷和承擔。

佛有許多的別稱,其中一個就叫做『大醫王』。那是因為佛陀在累劫中也和我們一樣,曾經歷了這所有的身、心二病而深知其苦。也因此,祂才能夠對眾生的種種病苦有感、有應。

我們很難想像一個從來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心理諮商師,要如何去輔導一對婚姻失和的夫妻。沒有錯,或許他具備了知識,但,光只有知識其實是遠遠不夠的」

她和T一起點頭笑了起來。

 

「對一個修行的人來說,一切的苦境都是生命的練習場,都是修行的道場;為的是培養、鍛鍊、積累我們生命的能量,並藉以改變我們生命的原始結構。當我們的能量大到足以改變我們自己生命的底層結構時,我們才有能力去擺脫生命的原始侷限與束縛,也才具備了助人的能力。

修行其實就是一個生命的完成,而一個生命的真正完成是同時發生在兩個塊面的;

孔子說『己立立人,己達達人』,

佛陀說『自覺覺他,自化化他』,

老子說『自知知人,自勝勝人』。

這生命的立、達、覺、化、知、勝的能力都必須要藉由人生『苦境』才有辦法去磨練出來的。

 

史蒂芬˙霍金,20世紀最偉大的理論物理學家,20歲時突然罹患了『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症』從此,他不能再走路,只能由輪椅代步。他也幾乎完全無法說話。在最好的情況底下,他講起話來時就像是我們在痛苦掙扎時所發出的呻吟一樣,還必須要時常停下來喘氣。

然而,那張困住他身體的輪椅,卻提供了他一個特殊而有利於思考的場所,讓他可以專注地去思考我們所居住的這個宇宙的種種。由於他所提出來的『量子宇宙論』、『時間之逆轉』理論,讓全人類對於宇宙的創生因此有了一個全新的看法和思考的方向。

杏林子--劉俠女士就不用我多說了,成長於台灣的我們這一代人,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小學還來不及畢業的她,因為『類風濕性關節炎』導致了全身百分之八十的關節損壞。從此她只能長年臥床。然而,藉著在病床上的閱讀,她開始寫作,用她的筆鼓舞並幫助了所有和她一樣的殘障朋友們。而她所領導、創辦的伊甸殘障福利基金會更成了台灣弱勢團體的先驅,帶動且喚醒了我們整個社會對於弱勢者的愛與關注。

這兩位都是一生為病苦所折磨,卻能夠藉著這個『苦境』來擦亮自己的生命,同時帶給這個世界溫暖和光明的人。我想他們都可以稱得上是從病苦中悟道、證道的一種典範。

他們的行儀我想應該可以作為我們所有人的一種典範,尤其是對一樣帶著病苦而修行的妳。是不是?」

 

 

當我們分手時,她又像初見面時的有說有笑了。

三個月後,T告訴我,她已經離職,攜著行囊又到印度取經去了。

我衷心地祝福她,也希望在不久的未來,我們這塊土地上會出現另一位像杏林子這樣的菩薩。

 

 

 

後記:

這是我寫下的第一篇算命的故事。在重讀時,那女孩樂觀、勇敢的倩影仍舊清晰的浮在眼前。我稍稍改動了裡面文氣不順的一些文字,但保留了故事的全貌。

 

健康是我們人生諸多追求的首要,「失去了健康,人生是黑白的」這話有著它一定的真實性。我們真的看到太多太多因為失去了健康,而褪卻了色彩,被虛度掉的人生了。除了無奈,有時候也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因為健康問題而求助於算命的人自然也很多,可惜的是,命術在這方面能夠產生的幫助其實是非常有限的。當我們的身體生病了,我們應該求助的絕對是醫術而不是命術,是醫生而不應該是命師。

不過,如果那個病還沒有發生;那麼命術基本上是可以發生早期預警的一些功能的,可以協助我們去做好病前的預防或早期的治療。

如果,那個病不止是發生在我的身體上,而且還已經影響到我們的「心」了;那麼,命學還是可以有一些幫助的,不過,不是命術,而是命理學和造命之學。可惜的是,在我們這個社會裡幾乎並不存在著真正懂得命理或造命學的命師。

 

在故事裡頭,T的同事並沒有告訴我她得的是什麼病,我也沒有問;因為那涉及到個人的隱私。從命盤或八字也不可能去推測出正確的病因和病名來。

許多鑽入命術牛角尖裡的所謂「命理師」很努力的想要去找到可以推論疾病的命術方法,也有許多人自稱已經掌握了那樣的秘訣或法訣了;其實那都只是自欺欺人之談。這樣的「命理師」連所謂「工具的適用範疇」原則都不懂,就更遑論其他了。

我們應該去思考:沒有哪一個醫學權威敢自稱說他已經知道這世間所有的疾病了,那麼,多數不具備任何醫學學術背景的命師們,又可能會對於疾病擁有多少的知識和認知呢?

在故事中我推測主角的病是和泌尿或生殖系統方面有關,那只是根據坐星的陰陽五行,與中醫醫學從陰陽五行來看人體生命系統的分類的相似性上面,所做出來的一個非常粗糙的、概略性的推估而已;那是做不得準的。碰巧沾到了一點點的邊,其實也都還只是一種巧合罷了,沒什麼了不得的。可是對於完全不懂五術的一般人來說,那似乎就有點神了,是不是?

請千萬不要迷失在那種「神」的感覺裡,妳絕對沒有辦法想像,在命術的江湖中,有多少欺人的花招,其實正是在這種「神」的暈眩裡面被製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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